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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妈妈看见他很高兴,拉着他问长问短。苏爸爸也像看到子侄一样,亲切地问起他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是不是会回温州加盟家族企业,上阵不离父子兵?他摇摇头:“毕业后我会去加拿大留学,已经申请好了学校,现在正在办理签证,一切顺利的话8月份就要走了。”
程实要出国留学,这事以前没有听他说起过哪怕一句半句。苏一乍一听有些意外,但想想他性格中一惯的沉默内敛,留学一事没有大肆张扬也就不足以为奇了。
许素杰也有些惊讶:“程实你要出国留学,之前怎么一点口风都没听你露过。毕业后就各奔东西,不可能去为你送行了,现在提前预祝你一路顺风。”
没精打采的苏一跟着重复一遍:“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
程实转头看着她们礼貌地一颔首,直到这一刻,他才正眼看了苏一一眼,眼光深深。一看之后,满脸惊讶地脱口而出:“你的眼睛怎么了?”
苏一知道是自己两只肿成桃儿似的眼睛让他吃惊了,不自然地一扭头:“没事。”
与此同时,苏妈妈也说:“没事,就是刚刚哭过了,过几天就好了。”
程实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了,他很清楚苏一不是动辄哭哭啼啼的女生,而且能把眼睛哭得这么肿,肯定哭得很厉害也很久。是什么事让她哭了?下意识地,他看了许素杰一眼,眼光是无声地询问。
趁着苏氏夫妇和苏一一起走去图书馆正门前照相,许素杰十分简洁地低声给了他三个字:“失恋了。”
失恋了——程实一震,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苏一怎么会失恋?她和钟国的感情不是一直稳定良好吗?五一期间,他还千里迢迢从北京特意赶回成都,和她一起双双去都江堰共度甜蜜假期。才时隔一个多月,这是出什么状况了?
程实满腹疑问,许素杰没办法跟他细说,只是简单地概括:“苏一和钟国已经彻底闹翻了。因为钟国在北京另外有了女朋友,他打电话告诉苏一时,她气得把手机都砸了。”
程实迅速地捕捉到一个重点:“她把手机砸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星期前的事了,那个手机当初是钟国送的情侣手机,一直被她当宝贝。这次却砸得像五马分尸过,我还特意捡了想替她送去修,却根本办法修了。”
许素杰说的话,程实已经不再注意听下去。他的心里,有一束原本极力想要熄灭的火苗,倏地一下又亮起来了。
给苏一寄出那封挂号信后,过上几天,程实又试着给她发了一个短信,问她有没有空出来一起吃顿晚饭。毕业在即,平日常有来往的同学们都会呼朋唤友地叫在一起吃顿散伙饭,他想这样的邀约她应该不会拒绝。
可是发出去的短信却迟迟没有回复,他想难道是她的手机又欠费停机了,于是试着打过去,拨通了那个无需铭记也烂熟在心的号码,却打不通,一试再试,试拨了好几遍也还是打不通。
怎么会打不通呢?不可能不在服务区的,她这几天都在学校。想想之前给她发过一条短信,她没回复,然后电话就打不通了。程实十分敏感地猜测:她是不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他曾听班上一个女生说过她是怎样对待不想接听却又不能露骨地不接听的电话,办法就是把电池板拿掉,手机就始终处在一种打不通的状态。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你打了电话给我嘛,我不知道。”
难道苏一也是这样吗?她为什么要故意不接他的电话?是不是他寄给她的那封信,信中的那首诗,让她猜到了寄信人就是他?没理由吧,整张信纸除了那首打印的信,他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言,她怎么会猜测到他身上去呢?但是,现在她很明显的回避行为,除此以外不能再作其他解释了。
窗外,黄昏已老,天光一分分暗下去,暮色一寸寸涌上来。无法言喻的失望与难过,伴着越来越浓的暮色一起淹没了程实。看着手里握着的手机,他的心一阵又一阵抽搐般地疼痛。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躲避他?她一定觉得这样做是为他好,不给他一丝一毫虚幻的错觉,好让他尽快清醒。可是,他是真的真的、不需要这样的好。
毕业在即,一朝离别后,各在天一方,再重逢的机会几乎是零。为什么离别前,约她最后在一起吃顿饭都不可以呢?有必要这样子坚壁清野吗?
这一夜,程实又坐在黑暗的客厅中孤独地抽完了一整盒香烟,烟——已经成了他漫漫长夜里最忠实的伴侣。
最后一支烟在他指间渐渐短去,捺熄烟头的那一点微红时,他无限怅惘忧伤:如果感情可以像香烟一样,想点燃就点燃,想熄灭就熄灭,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该多好呀!
心如果曾经像支烟一般的渐渐成灰,那么这一刻,灰烬里又重见火星闪烁。
许素杰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程实知道了自己那